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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財富從不是他的奮鬥目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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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棠怒氣沖沖自雲山醫院離開。

她坐上保姆車, 先肆無忌憚大聲哭了一會兒。

經紀人冷冰冰提醒她,“別哭腫了眼, 明天還要拍照。”

夏棠癟了癟嘴, 像一只可憐的小兔子。

她柔若無骨伏在自己腿上,喃喃道:“這樣都失敗了,還有什麽辦法能報覆她嗎?”

經紀人微笑說:“不如搶走她最愛的男人。”

夏棠抿嘴, 眼眶通紅,“哥哥根本不喜歡我,我能怎麽搶走他”她越說越委屈, 細細肩膀忍不住顫抖, “我都扒光了送上門,他叫人像垃圾一樣把我扔出去,連看都不看我一眼!”

經紀人耐心說:“姜矜愛得男人又不止有謝總一個, 林逾白也是她心中的陽春白雪, 你正好跟著林逾白拍戲,以你的能力,拿下林逾白應該不是問題。”

夏棠淚眼朦朧,“她這樣真的會痛苦嗎?”

經紀人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夏棠撇嘴,“那你還讓我勾引他!”

經紀人攤了攤手,“除了這件事,你也沒別的本事報覆姜矜了, 不是嗎?”

夏棠跟林逾白沒有更深接觸過,除了他有意無意透給她謝容與是替身這件事外,他們基本沒有交流。

劇本圍讀會後,夏棠聽了經紀人建議, 主動跟林逾白交談。

她穿著吊帶短裙, 身前波濤洶湧, 含情脈脈,“林導,我有事情想問問你,劇本有些地方我不理解,你能來我房間教我嗎?”

林逾白正跟依琳交待事情,聞言,微微側眸,他道:“不用在你房間,傳出去不好,就在酒店會所吧。”

夏棠有些意外。

她自覺得自己有十分姿色,沒想到林逾白會拒絕她的邀請。

她想再說什麽,林逾白就從她身前走開了。

夏棠咬了咬唇,心底忽然生出幾分不甘心來。

依琳後頭瞥一眼夏棠背影,撇嘴道:“她想勾引你呢。”

林逾白說:“她喜歡謝容與,所以嫉妒姜矜,現在接近我,大概也是想讓姜矜不好受。”

“但是她不知道……”林逾白抿唇,眼神有些黯淡,“姜矜早就不在乎我了。”

在京旭集團三位董事違規挪用集團資產的案子立案之後,陳如錦從江城老宅回到歷城。

在旁聽案件整個審理結果後,她緊繃著臉到達郁園。

郁園管家知道陳如錦來臨,非常驚訝,他親自出來迎接,並說道:“老夫人,您今天來的不巧,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家。”

“去哪兒了?”

管家道:“先生去了紐約出差,太太一直住在秋山名居。”

姜矜名下房產很多,但大多都是大平層頂層覆式,秋山名居是她比較常住的一套,鐘愛程度僅次於汀江華府。

陳如錦坐在車裏望了望小區玻璃幕墻外立面,給姜矜打電話,“我到你家樓下了,下來接我。”

小區安保制度森嚴,沒有門禁卡,車子沒法開進去,任她身份再高也沒用。

姜矜沒多說話,聲音嗡裏嗡氣,“好,我讓人去接你。”

一會兒,物業經理親自為陳如錦的車子打開欄桿,到地下車庫,陳如錦下車,對司機說:“你先回別墅,一會兒我讓姜矜送我回去。”

到了公寓門前,物業經理笑笑,“老夫人,您有事情再聯系我。”

陳如錦點頭,矜傲說了句,“謝謝。”

跟經理說完話,眼前的那扇雙開裝甲門開了。

姜矜穿著睡裙,睡裙外裹著小羊毛披肩,彎曲微卷長發沒有挽起來,垂在腰際。

不知是不是錯覺,陳如錦覺得她眼睛霧蒙蒙地,看著精神也不大好。

一進門,聞到一股子中藥味。

陳如錦確定猜測,“你病了。”

那天,姜矜從雲山療養院回來就不大舒服,一夜疲倦加上冷水澡的刺激,果不其然讓她生了場病。

怕被郁園管家看出端倪,她匆匆搬回秋山名居生活。

“嗯。”姜矜鼻子還是不大通氣,說話嗡裏嗡氣,“已經吃過藥了。”

秋山名居的房子裝修風格是現代意式和經典海派的結合,中西廚共同搭配。

陳如錦到中廚看了看。

廚具十一件套上一塵不染像是從來沒開過火的樣子。

她走出來,看向坐在邊椅沙發上喝中藥的姜矜,“你都沒開火,你的藥從哪裏熬的”

她寄希望於是有其他人照顧姜矜,願意每天給她送熬好的中藥。

不然,她一個人生病,一個人照顧自己,未免太可憐一點。

姜矜吹了吹烏漆嘛黑的藥湯,捏住鼻子一飲而盡,挨過那股冷人作嘔的苦澀,她說:“醫院拿的是煎好的藥袋,我從微波爐上回溫熱就可以。”

陳如錦過來摸了摸姜矜額頭,蹙眉,“你這還是燙啊?你喝得藥是管什麽的”

盡管被燒得頭昏腦漲,姜矜還是思路清晰,“一半管胃病,一半管發燒和風寒。”

陳如錦坐在她身邊,看她細瘦的胳膊,不堪一折的樣子。

一時半會,她問責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
商場上鬥得再狠,姜矜也是她唯一的孫女,是平月的獨女。

她四處望了望,“我讓阿蘭過來照顧你,你這房子一點人煙都沒有。”

阿蘭是當年她的陪嫁,看著姜矜長大,讓阿蘭照顧姜矜,她放心。

姜矜連忙拒絕,“阿蘭奶奶都六十多了,頤養天年的年紀,您別讓人奔波。”

姜矜喝完中藥,調好財經電視節目,讓陳如錦打發時間。

她又去煮咖啡。

將現磨咖啡遞給老太太,她又去收拾次臥,好讓老太太有個午休的地方。

陳如錦端著咖啡,見姜矜拖著病體忙來忙去、腳不沾地,罕見良心發現,道:“哎,你累不累啊?歇一會兒!”

姜矜確實有點疲倦。

但這些事自己不做還指望陳如錦做嗎?

比起自己,陳如錦才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,是出嫁有八個陪嫁丫鬟的陳家大小姐。

收拾完臥室,姜矜腦袋有點暈,她扶著門框清醒片刻,而後跟陳如錦說:“我去睡會兒,有事給物業管家打電話,你累了就去次臥躺一會兒,智控面板在玄關上。”

陳如錦望著她,點頭,“你去睡吧,別擔心我。”

姜矜前腳進臥室,後腳陳如錦就給謝容與撥電話。

她語氣冷淡,“我有事找你,你回國一趟。”

她對一個心機深沈、狼子野心的男人沒有好態度。

那邊應該是舞會,她聽到輕柔的鋼琴曲,還有嘰裏呱啦的英語。

那邊,謝容與態度溫和,禮貌中透著一絲疏離,“祖母,不好意思,我這裏實在走不開。要不,過幾天,我去老宅親自拜訪您”

“過幾天是幾天”

他溫聲,“一周內。”

陳如錦冷笑,“姜矜病了,你愛回不回。”

謝容與改口速度之快令陳如錦瞠目結舌,“今晚我就回去。”

掛了電話,謝容與擡手叫來高盛,他言簡意賅,“我馬上回國,後續事情交給副總處理。”

高盛從應酬中抽身,驚訝,“國內出事了”

謝容與垂眸,點頭,“確實出了事情。”

高盛以為是林若出事,不敢怠慢,跟主辦方說過,便離席打算陪著謝容與回國。

謝容與卻不要他跟著回國,“你留在這裏有備無患,另外。”頓了頓,他道:“我買給矜矜的禮物你親自讓人派送回國。”

他趕時間,沒時間去拿禮物。

禮物

高盛察覺出什麽,他小心問:“是太太那邊出現問題了嗎?”

“出事”這個詞顯得太嚴重,他不敢將這個詞放在姜矜頭上,免得大老板覺得他晦氣。

謝容與凝神,“她生病了。”

高盛松口氣,含笑說:“您這時候回去,剛好能刷刷太太的好感。”

謝容與說:“我只是擔心。”

現在,他什麽使心機的心思都沒有。

他只想回國,早點看看她。

姜矜做了很長很長的夢。

這個夢並不美好。

粘稠淒紅的血溢滿雪白的浴缸,長發女人面如金紙,手腕疤痕深重醜陋,整個浴室都充滿濃厚地血腥氣。

她赤著腳,踩在浴室地板上,冰涼刺骨,半跪在地上,伏在那個女人身邊流著眼淚喊“媽媽”。

但她再也不會睜開眼。

醒來後,姜矜伸手指摸了摸眼瞼,摸到幹涸的濕潤。手腕的動作牽扯到針頭,襲來一陣尖銳刺痛感。

她回神,註意到床頭掛了點滴袋。

剛想起身,臥室門被很輕推開,室外的陽光透到昏暗臥室裏,一線陽光照了進來。

透過光,她望見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。

他手裏端著藥,姿態清雅,溫和說:“醒了”

姜矜以為在做夢。

這個點,他應該在紐約談判,而不是出現在國內,出現在她的臥室裏。

姜矜撐起身體坐起來,艱難捋清思緒,輕聲道:“跟GR資本的談判很重要,這是三合集團下個季度的投資重點,你不該這個時候回國。”

謝容與將藥放在床邊櫃上,緩身坐在她身側,凝視著她,溫聲道:“項目再重要,也不如太太重要。”

姜矜低眸,“用不著哄我。”

謝容與握住她一只手,細嫩易折,垂眸,聲音清潤溫和,“姜矜,財富從不是我的奮鬥目標,你才是。”

他說:“想要積累更多的財富,只是為了更配得上你。”

臥室寂靜,藕荷色窗簾隔光,整個房間陷入昏暗中,只有他清潤的聲音緩緩流淌。

姜矜雪白瑩潤臉頰泛紅。

她心想應該是屋裏太暖和了,所以她會臉熱。

“那,我再睡一會兒吧。”她不知道該做什麽回應來使自己顯得從容又優雅。

謝容與很淡笑了下。

他按開床頭的白色鴕鳥毛燈,唇角的笑意被姜矜看見。

“你笑什麽呀?”姜矜故作冷靜。

謝容與挑眉,“那你臉紅什麽?”

姜矜:……

她是不會承認害羞的,京旭集團首席執行官永遠優雅大方、冷靜克制,那種小女生才會有的表情她堅決不會有。

“我困了,你出去吧。”她開始趕人。

謝容與又笑了下。

他一手端起藥碗,另一手握住湯匙慢悠悠攪拌藥湯,側眸看她,眼眸中滿是溫潤笑意,“喝完藥再休息。”

姜矜只好伸手去接碗,謝容與卻沒有遞給她。

他溫和道:“矜矜,平時我沒什麽獻表現的機會,現在可以滿足我讓我獻一次殷勤嗎?”

“怎麽滿足?”

湯匙抵在她唇邊,他含笑,“張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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